您现在的位置:硫磺 >> 硫磺优势 >> 八佰剑光如霜马如飞
《八佰》的开头,给人恍如《》的错觉。肃杀压抑的氛围、面目狰狞的尸首、断壁残垣的街道,以及突然而来的炮弹子弹,把观众从刚刚的光明世界一下子带进了恐怖战场。《八佰》虽然没用贯穿始终的跟拍视角和长镜头,但是带给人们的沉浸感一点不遑多让。导演管虎和摄影曹郁的场面调度堪称一流,再有全片IMAX加持,真实的战争场景便扑面而来。当然,更重要的是电影呈现出来的平民视角,镜头穿过弥漫的硝烟、呼啸的子弹,落在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身上,立刻拉进了与观众的心理距离。湖北保安团里的半大孩子,为了看一眼大上海而误入死亡陷阱;浙江的文职军官,打掼了算盘的手怎么也不敢触碰扳机;还有在大帅跟前混了十年的老兵油子,一遇到真的战场吓得要尿裤子……这些被人称作“小湖北”“老算盘”“老铁”“羊拐”的无名之辈,在暴虐残酷的战争的面前,或惊慌失措、或自私怯懦、或贪生拍死,流露出普通人的真实人性。“老铁”“老算盘”们的形象并不高大,有时候还显得有些猥琐,但是从他们的反应上折射出战争的另一面,血腥的、无情的、摧毁一切文明、尊严、道德和人性的一面。导演在书写被卷进历史洪流的个体命运时,并没有完全陷入对弱者的悲悯。毕竟,八佰壮士是英雄主义、民族脊梁的代名词。他所有对“小”人物的描摹,归根结底还是要营造“大”的境界。管虎为了营造“大”境界,反复运用了人物的对比、空间的反差和意象的叠加。他眼里的人物既是群像、又是个体,既有光芒、又有弱点,特别是随着战争的推进,每个被卷入其中的人都发生着心理变化,从不敢不愿,到不得不拼命、不在乎生死。在命运面前任何逃避和退缩都无济于事,拼死向前至少还能留下一点“意义”。空间构成的反差是整场战争最奇诡最独特的地方,管虎肯定不能放过。电影用色彩、音响强化了这种对比,一边是死气沉沉绝命肃杀的战场,一边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租界,在镜头的穿插下,“直播”与看客、绝望与希望隔岸相望,同时又以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连接在一起。意象的使用一贯是管虎的拿手好戏。此时《老炮儿》里出逃的鸵鸟变成了白马,奔跑在灰暗的建筑前显得分外的明亮。后来,“小湖北”依稀看见自己的哥哥变成了赵子龙,白袍白马在高亢激昂的京剧伴奏下,孤身杀入望不到边际的曹军,这是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气概。赵子龙和白马的段落,以及苏州河对岸的唱戏人和他们幕帘上写着的“浩气长存”,很明显是对过往的、沉沦的精神传统的再发掘、再弘扬。而当下的象征则是四行仓库上升起的国旗。围绕着献旗、升旗、护旗,电影演绎出一系列极具戏剧化又极为催泪的情节,民众的爱国心、战士的报国志在旗帜的感召下急剧升温,苏州河两岸的世界也从割裂走向了融合,最终汇成了群情激昂、万众一心的滚滚洪流。应该说,《八佰》用复调的手法,演绎了人性与大义、献身者与牺牲品、燃烧热血与期盼和平之间的复杂纠葛,正规部队、散兵游勇、爱国群众、租界看客等群像都得到了细腻真实的展现,但导演归根结底还是要营造“大”的境界,换句话说,整部电影的终极目的是告诉大家“民族魂不灭、中华一定强。”正因为此,《八佰》的象征作用远高于历史意义。熟悉历史的朋友会知道,四行仓库的战斗在淞沪会战中并不显眼,战况也不算特别激烈。四天的保卫战中,我方共阵亡14人,伤23人(加上撤退时的伤亡,总共阵亡19人,伤47人);日方的伤亡数字有争议,但最多不超过人。无论是借机向国际社会寻求支持,还是为了提振抗日士气,乃至于胜利之后继续培养民族自信心自豪感,八百壮士的事迹一直都是以象征、图腾的方式出现在舆论场的。战事刚刚结束,应云卫就执导了《八百壮士》的电影,泅水送旗的故事也很快通过报章传遍了大江南北。在之后的八十年里,谢晋元、杨慧敏和八百壮士不断被书写、改编、演绎,成为了超越历史现场的民族符号。管虎拍摄的《八佰》没有跳出这个传统,他无意于反思,也并未着力还原历史,整部电影充满了视觉奇观的铺陈渲染,他想要我们在这些“小人物”的身上更多地感受到了八年浴血抗战“大历史”的意味。(这也是本片不宜以历史考据来评述的原因)四行仓库如同中华大地的缩影,仓库楼顶颇具仪式感的升旗、护旗,则像硫磺岛上的雕塑一样,成为了纪念碑式的精神图腾。在电影结尾导演添上了一场雪。纷纷扬扬的雪,朦胧而浪漫,纯洁又充满希望。那一只只越过铁栅栏门的手,像是召唤勇士的归来,更像是盼望永久的安宁与和平。这时候,纪念碑不仅是勇敢无畏的象征,同时也含有安乐祥和的期许。“剑光如霜马如飞,单骑冲出长坂围。你且快把威风展,当阳桥前等你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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