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古人多有生殖崇拜,讲究多子多福,把绵延子嗣当作是一份重大的责任。然而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,孩子也不是越多越好,毕竟“半大小子吃垮老子”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。在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古代,晚上天一黑、蜡烛一熄,人们除了进行一系列友好深入的交流,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,这也极大地提高了“造人”的成功率。再加上一些灰色地带的特殊产业,古人对避孕也是很有需求的,由此也衍生出一系列“避孕黑科技”。
目前最早有关避孕的纪录,可以追溯到一万多年前。在人类上万年的“避孕史”中,经过一代又一代人孜孜不倦的探索,出现了形形色色的避孕方式,它们有的具备一定的科学性和可行性,有的在“见多识广”的现代人看来都忍不住瞠目结舌、五味杂陈。
意念法
如果你喜欢读神话历史就不难发现,古人很早就有通过“意念”生育说法,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尤甚。《帝王世纪》记载:“燧人之世,有大迹出雷泽,华胥履之,生庖牺于成纪”。《春秋世谱》也记载过:“华胥生男子为伏羲,女子为女娲”。结合起来就是这样一个故事:在雷泽,有一雷神,长得龙身人头,鼓敞着肚子作雷鸣。华胥国的姑娘到雷泽岸上游玩,踩着了雷神的脚印,感而有孕,生的男孩叫伏羲,生的女孩叫女娲。《帝王世纪》记载:“黄帝,有熊氏少典之子,姬姓也。母曰附宝。附宝见大电光绕北斗枢,星照都野,感而有孕,孕二十五月,生黄帝于寿丘。”
在欧洲有圣母玛利亚感而怀孕生下耶稣,印度则有释迦牟尼。《圣经》中写道:玛利亚通过“感应圣灵”怀孕,在一个马棚的马槽里生下了耶稣。相传二千五百多年前,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国王净饭王与王后摩耶夫人,感情笃深,恩爱异常,却婚后多年膝下无子。一天,王后在睡梦中,突见一头白象从虚空中向她飘来,猛然间从其右肋撞入其怀中,从此摩耶夫人便怀了身孕。十四个月后,生下释迦牟尼。
古书记载中,感而有孕而生的名人不在少数,后来发展到求佛拜神赐子,送子观音送子等等,都可以称之为“意念怀孕法”。既然可以“意念怀孕”,为何不可以“意念避孕”呢?于是古人大胆发挥想象力,就有了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“意念避孕法”。
①巫术法
在生产力和科技严重落后的原始时期,人们习惯将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用神灵巫术来解决,许多象征性的巫术,被用来避孕。比如将家里的门用锁具锁上,反复念诵“关住锁时不孕身”的咒语,被认为可以避孕,因为门被用来象征子宫,所以锁住门就可以防止胎儿跑到子宫里去。新西兰的毛利人相信,若在女性生产时取一点婴儿胎盘的血,念着咒语投入火中,这女子此后就不会再怀孕了。
古代欧洲人相信在交欢时,女方手执柳枝就能避孕。古希腊人在行房后,会喝柳枝柳叶煮的汤来避孕。欧洲女人曾将装有骡子耳屎、黑猫骨头的小袋子制成护身符,在行房时将其挂在身上,并认为能避孕(更应该称为味道避孕法吧)。
②精神控制法
当人们意识到巫术没有用的时候,他们又想出了另一个办法,就是禁欲。欧洲中世纪的天主教会奉行禁欲主义,一边向基督徒洗脑欲望是魔鬼的诱惑、是人类最大的弱点,唯有结婚才能治疗人的原罪。一边又限定夫妻生活的时间和次数,白天不许,三四五六日也不许。这种方法避孕全靠忍,虽然从根本上斩断了来源,但是一种对人身心的双重折磨。
“安全期避孕法”也算精神控制的一种,相对科学人性化,中国古代也曾用过,比如在元朝人孔齐所撰的笔记《至正直记》中,就记载着这样的避孕法:“惧孕育之繁者,夫妇之道亦自有术,盖以日计之也。”但因为“安全期”究竟是哪几天,人们一直没有搞清楚,所以这个方法成功率低,在当时并不普及。
药物法
比起荒诞不科学的意念避孕法,药物避孕看起来好像靠谱得多,但其实也让人一言难尽。药物法主要分外敷和内服两种方法。
①外敷
思想开放的古埃及人,在避孕方面的研究也走在了时代的前端。几千年前,埃及人把软软的海洋生物沾满柠檬汁或者橘子汁,在滚床单之前放进女方的身体里,发现成功避孕。后来古埃及女性为了科学大胆献身,又尝试把蜂蜜、粪便各种东西放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来避孕(古埃及女性真的太难了)。根据公元前多年一本纸莎草纸医术的记载,他们会用鳄鱼便便和面团制作类似于子宫帽作用的东西用于阻隔,也会用阿拉伯树胶、蜂蜜、浸透羊毛棉球,然后裹在里塞进女性体内(总之是个有味道的故事)。
说到中国古代,就不得不提宫斗剧里最受欢迎的“避孕药”——麝香和藏红花。电视剧《甄嬛传》中,皇后给祺贵人的玛瑙项链就是浸泡了麝香,长久佩戴导致祺贵人不孕。甄嬛初次怀孕流产,看似是华妃惩戒她的原因,其实也和皇后令人在甄嬛庭院的草里埋下装有麝香的坛子有关。古书更是记载,汉朝的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就曾经把麝香做的药丸放进肚脐来避孕。藏红花多用于内服,但也有书曾经记载,皇帝宠幸完某个妃子或者宫女又不想留下龙种,就会叫太监用藏红花汁清洗她们的身体,几亿龙种洗洗就没了。
②内服
内服好理解,就是我们现在吃的避孕药。《山海经·西山经》上有云:“曰嶓冢之山,....其......有草焉,其叶如蕙,其本如桔梗,黑华而不实,名曰脅蓉,食之使人无子。”这可以算中国最古老的避孕药方了。南北朝时期,人们发明了蚕故纸避孕法,就是把蚕蛹孵化后的壳取出后用酒服下避孕。
这些方法现在看来,几乎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,但也有具备一定科学依据的方法。比如古人把采摘柿子蒂晾干后磨成粉用黄酒泡服,或者将寒凉的药物熬制成“避子汤”,也称“凉药”服下避孕。它们的原理都一样,就是让女性子宫的保持寒冷的状态,不易受孕。
这些还不是最狠的,还有的避孕药其本质就是一种慢性毒药。药王孙思邈曾经在他的药方里写到,如果不想再生育,可用油和水银加热口服。当时的青楼女子常把少量水银、砒霜或者马钱子碱放入茶水或食物中食用用来避孕,据说效果很好。然而她们却低估了水银的毒性。长期这些毒药,即使是小剂量也足以毒死腹中的胎儿,造成流产或者早产,母体的伤害也很大,很可能造成终生不孕。
古罗马也曾经流行着一种口服避孕药,具体配方已经失传了,只知道里面有蜗牛的粘液、油和酒,虽说恶心至少不会对身体有损害。
经历了漫长的发展,才有了如今的口服避孕药。避孕药一般指女性用避孕药,多由雌激素和孕激素配伍而成,也有单方的孕激素等药物,它能影响生殖过程的不同环节,从而达到抗生育的目的。20世纪50年代,匈牙利化学家乔治·罗森克兰兹与同事一起研制出口服避孕药最关键的成分。避孕药的问世改变了现代女性家庭、事业的选择观,推动了女性的解放。
物理法
除了通过药物控制外,物理控制法也长期占领榜单。
①跳跃法
古希腊医生建议妇女同房后反复跳跃七次以避孕。欧洲的妇女则“更累”,医生鼓励她们完事后去来回推四次磨。更有意思的是,古罗马有个叫索拉努斯的医生,就想出了“扎马步避孕法”。他建议女性每次完事后,马上摆出扎马步姿势,好让小蝌蚪们跟着地心引力自己流出来,从而降低受孕几率。不得不说,这种避孕法真的是个体力活。
②按压法
中国古代则是:你有旋转跳跃,我有推拉按压。据《清朝野史大观·清宫遗闻》载:帝王与妃子交欢后,敬事房总管太监必跪而请命,曰:留不留?帝说不留,则“至妃子后股穴道微按之,则龙精皆流出矣”(老祖宗的中医穴道按摩法果然厉害)。
除此之外,武侠小说和电影里还惊现过“内功逼出法”,也不知其真假。
③TT大法
经过长达几千年对妇女的摧残,人们终于将避孕的目光投向了男人。
目前最早有关TT的纪录,可以追溯到一万多年前。人们在法国的一个洞穴里,发现了一幅呈现男女交欢场景的壁画,画中男子的那处上套有东西,这东西就是TT的雏形。日本在16世纪一直使用一种称为“头盔”的东西控制生育,这种“头盔”是由非常薄、并雕有装饰图案的乌龟壳或者其他动物头上的角做成的,都是男性使用。
中国古代有用鱼鳔制作TT的相关记载。17世纪末查理二世国王的御医康德姆发明的TT,则是采用小羊的盲肠制成的,制作工艺十分考究。将羊肠泡在水里数小时,再把肠翻过面,再在弱碱性的溶液里泡一天,接着刮去肠上的油粘膜,再用硫磺熏蒸,最后用肥皂水洗净晾干即可。体验好不好,我想你也猜得到(又是一个有味道的故事),但这比起古埃及人用鳄鱼和大象的便便来作避孕药可是好太多了。
TT的材质决定了它的用户体验感,羊肠或膀胱,还有鱼鳔,是古人制作TT最主要的原料,那会儿也还有亚麻布及丝绸质地的材质。加工方法大同小异,生产商要把原料放在模具中塑形并处理得更加光滑,这种分为小、中、大三种尺寸的玻璃模子一般从当地玻璃吹制者那里订购(真是难为这些吹玻璃的工艺者们了)。由于这种TT是纯手工打造十分珍贵,所以大家都会洗洗接着用。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,堪称传家之宝。
19世纪晚期,橡胶生产成为一个巨大的产业,它代替小肠成为TT新材料,这种材料安全、便捷又便宜。20世纪初期,TT公司进入了华尔街。今天,TT成为是一项年利润几十亿美元的产业。TT的问世,不仅促进了一门新产业的发展,更加解决了人类历史上的避孕难题,减少了很多疾病的传播。
纵观整个避孕史,古代很多避孕方法其实是对女性的一种摧残。现代的避孕方法,如佩戴TT、口服避孕药、打避孕针、结扎等等,尽管它们可能还是存在一定的副作用,相对而言已经安全科学很多。它们解放了束缚女性千年的生育枷锁,促进了男女平等,推动了社会的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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