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味,生命中恒久香醇的滋味(苏爱华)
作者:苏爱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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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又要进入春节模式了,每年我们都在说:过年没有小时候有趣了!可我们找寻的年味是什么?是新衣?是年夜饭?是拍一张全家福?还是一件渴望已久的玩具?
记忆中的年味,是挂在老房子墙上那本厚厚的黄历,喜庆吉祥的大红封面,白底黑字的每一页除了载有农历月、日和农时节气外,还写满了“今日宜忌、吉神凶煞”等,撕一张少一张。而除夕那一页早早就被心急的我做上记号,每天数着日子盼着过年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心情愈加迫切,新年便在撕去的一张张老黄历中,越来越近。
记忆中的年味,是年三十全家齐上阵,母亲负责用面和水熬浆糊,一个小盆,一根筷子,在煤球炉上细火慢熬,边熬边搅,熬好的浆糊会散发一股酸酸的气味,馋嘴的我总有忍不住尝一口的念头,结果自然是被母亲及时制止。刷浆糊要用一个高粱穗扎成的刷帚,蘸上黏稠的浆糊往门框上刷,哥哥个子最高,负责贴春联,父亲则指挥哪一副春联该贴到哪个门上,我负责看高低:“左边低了,右边再高点……”贴春联的过程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记忆中的年味,不是除夕家宴上的大鱼大肉、山珍海味,而是一盆普通的凉拌什锦菜。每年,母亲都会为了年夜饭前前后后忙活好几天,杀鸡宰鱼,蒸馍馍、剁肉馅、煎蛋饺……
最后,在除夕当天,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妥当,父亲就开始拌什锦菜,菠菜、粉丝在开水中烫熟,鸡蛋液在锅中煎成薄薄的一层,各种食材切碎后拌匀,上桌时配上一碗漂着红辣椒油的调料汁,一红、一绿、一黄,让人瞬间胃口大开。
记忆中的年味,还是放鞭炮点烟火时,四处飘散的硫磺味。那时物资还不怎么丰富,父母收入也不高,过年家里除了年三十的“封门炮”、初一的“开门炮”、初三的“送年炮”外,没有多余的鞭炮给孩子玩。我便“自力更生”,一大早起来,就去捡别人家没放响的鞭炮残余,附近的孩子多,我们总爱比谁捡得最多。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家放完鞭炮后,我生怕捡晚了,被别的小孩抢先,赶快蹲下,把没有放响的鞭炮一个一个地捡起来,然后再拿着点燃的香去点鞭炮。过年那几天,矿区家属区的每一条街巷都是让我两眼发光的藏宝地,也是我从不曾忘却的欢乐场。
几十年过去了,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足,过年的方式也变得更丰富多彩。可不知从何时起,那些曾触动我全部感官的年味,渐渐消失了,就像记忆中的老房子,成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。
寻找年味,成了很多人想做、在做、却难以如愿的事情。从城市到乡村,从他乡到故乡,我们寻寻觅觅,四处游荡,即使看到了瑰丽璀璨的烟花,漫天飞舞的爆竹,却总感觉少点什么。
记忆中的年味,虽然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,可儿时的童真和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亲情,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,从未消失,反而愈发清晰。或许,那份年味就是家人围坐的团圆热闹!
(作者:安徽省淮南市苏爱华)
责任编辑:暨晓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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